奚老在周围血管病方面提出了“因邪致瘀,祛邪为先”的
观点,在变应性皮肤血管炎治疗上采取缓急三期分治的原则,即急性活动期治以祛邪法,好转缓解期治以活血生新法,恢复稳定期治以扶正康复法。奚老认为,皮肤变应性血管炎的发病与邪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在治疗上不能单纯从血瘀的表象出发,而应穷本溯源,明辨治疗上的关键“邪”。
本病大多为风热、血热、湿热之邪入络为患,邪盛致瘀,最终导致血络受损,脉络痹阻,气血瘀滞而引发各种血管炎症状。证属风热者多兼夹关节肿痛;血热者以紫斑、血瘀为主;湿热者多表现为肢体肿胀、渗液。:三邪可单独致病亦可相互兼夹为患。进而总结指出了变应性血管炎
“因虚招邪,因邪致疲,因瘀致损”的病理演变规律。
奚老认为在急性进展期,紫红斑块、水疱、血疱、溃烂、渗液、烧灼痛、风团等皮损呈急性进行性加重,甚至发生出血性水疱、大疱、坏死性皮炎,并伴有发热、关节痛、头痛等全身症状,证属“邪盛”为主,宜辨邪的性质为主。好转缓解期,血管炎变化趋向好转缓解,水疱、血疱逐渐吸收,渗液减少,溃疡、坏死局限稳定,发热、关节痛等全身症状明显减轻或消失,此期为邪退生新、正虚邪留阶段,宜辨虚、邪的性质为主。
恢复稳定期,血管炎变化大部消退仅遗留瘀斑、结节、溃疡,经久不愈,并伴形体消痩、四肢乏力等全身症状,本期为邪去正虚,旧病未净阶段,宜辨虚与瘀的性质为主。
审因论治,祛邪为先,急性期以祛邪为先,邪不去则瘀不止,而损愈甚,符合中医学“急则治标”的原则。
风热重者,宜祛风清热,药选青风藤、徐长卿、青蒿、•金雀根、僵蚕、蝉蜕等。热毒重者,用清热解毒、具有抗肿瘤作用的中药,如白英、白花蛇舌草、蛇蜕等,以抑制变态反应。血热蕴毒所致者,宜用凉血清络法,用凉血解毒类药物为主,如生石膏、水牛角片、生地黄、赤芍、牡丹皮、槐花、紫草等。
奚九一认为清血热必须先清气分热,故常用大量生石膏,使热从气分解。他还常用咸寒的水牛角片凉血、清热、散瘀。另外,大剂量的生甘草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实验表明,其有类似激素样作用,能增强机体免疫功
能。湿热盛者,宜用清热利湿解毒法,药选茵陈、胡黄连、垂盆草、黄柏、苍术、紫花地丁、七叶一^枝花等。
对急性期所表现的虚证及瘀证,他强调不必骤补,活血止痛更应慎用,否则会加重病情。急性期是治疗成败的关键,祛邪务尽,以遏其病势,尽快控制病情,减少皮损。
好转缓解期大多为正虚病留,余邪未清,治疗以化瘀与扶正为主,兼清余邪。若邪已渐去,祛邪药中病即减,不可长期使用,以免伐伤正气。
此期主张应用偏凉性的活血化瘀通络药,如丹参、桃仁、益母草、土鳖虫、水蛭、穿山甲等;扶正以补阴药为主,耗伤气阴者,药选太子参、党参、石斛、玄参、生地黄、麦冬等。
恢复稳定期多为正虚而旧病未净,治疗以扶正固本为主,兼以化瘀活血。邪退病缓仍有旧瘀,治疗宜温、宜补,补其化瘀之力,以助陈瘀之通消,剂量不宜过大,应依据各类活血与化瘀之药性偏差选用。
药物多选偏温性活血化瘀药,如当归、赤芍、鸡血藤、红花、三棱、五灵脂、三七等。扶正药根据个体的不同,如气虚者选加黄芪、党参、白术、刺五加、仙鹤草等健脾益气之品;阳虚者选加淫羊霍、补骨脂、肉桂等;血虚者选加紫河车、阿胶、鹿角胶等血肉有情之品及四物汤;阴虚者可选六味地黄丸、知柏地黄丸长期服用。
奚老认为外治疗法在本病急性期的合理应用,对疾病的转归有着重要作用。方选云南白药酒精调糊外涂,疮周红肿感染者围敷将军散(大黄、玄明粉等)以清热消肿止痛,能有效减轻血管炎所致的组织损害,使坏死局限,促其干敛。好转缓解期可根据创面的不同情况选用外用油膏,如脓腐较多或有黑痂者选用捞底膏(当归、生地黄、川乌、木鳖子等)掺提毒粉外盖创面以化腐提脓;待创面腐去新生时选用新生肌玉红膏外敷;创面干净选用疮疡膏(郁金、苍术、黄柏、泽兰等)以生肌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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