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兄弟民族家具特征初探
中华民族是一个有四千多年历史的文明古国,她在自己的土地上孕育着五十六个民族。各民族的家具有着共同的特性和不同的风格,研究各民族家具对继承和发展中华民族的文化,加强各民族之间的了解和发展中华民族的文化,加强各民族之间的了解和团结都有着十分重大的意义。南京林学院的师生们结合教学对民族传统家具进行了调查研究,写出了有材料、有分析、有见地的文章,本刊将予以陆续连载,请读者注意。
我国是个多民族国家。由于各民族所处的历史、地理、经济、文化和风俗、习惯等情况的不同,因而他们所用家具的配套、造型、结构、用材、加工和布置方式也不完全一样。但所具特征常多为几个或多个民族所共有:
(一)汉化与互化――由于历史的演变与民族的交往,各族家具的相互影响比较突出。在各族家具发展中由于汉族起着主导作用,故各少数民族家具的“汉化”色彩,一般又都比较浓厚,以至难于严格区分家具的内容与形式为哪一民族所独有。但是,各民族的家具也还具有本民族的某种特点(图1、2)。图中图中苗椅和哈尼双人床相像,但椅背上的分格与床的形背栏,特别是椅背中部方盘中的狗形浮雕和床背栏中的葫芦、狗头鸟身透雕,两者各以不同形式,反映出对原始宗教“?瓠图腾”崇拜的内容,又不完全相同于汉族椅、床,而具一定的特色。这种家具普遍存在的大同小异的情况,反映了我国兄弟民族家具间的共性与个性并存关系,体现了“汉化与互化”的特征。
(二)神化与意化――在我国民族家具中,都普遍采用神化寓意造型,只是人民和统治者的出发点各不相同:广大人民由于遭受阶级与民族的压迫剥削、加上因生产力低落,无力抗拒天灾人祸,在一些少数民族中,常常流传许多祈求性与反抗性的神话故事;而阶级社会中的统治者,则多利用宗教迷信压榨人民,而编造和散步一些欺骗性与恐吓性的神话故事。两者均常反应于家具的造型与装饰中,从而构成我国兄弟民族家具具有寓意多层和神话色彩的造型特点。如傣族竹制小圆桌(图3),其七条S形桌腿,就是号称“孔雀之乡”的西双版纳傣族人民,模仿孔雀羽毛的仿生造型,它同傣族的“纳哨奔”(傣语为偷姑娘)等风情故事紧密相连。白族龙床(图5),其顶上的双龙雕饰,则是以云南大理、剑川等地白族木工巧匠根据意想中白龙斗倒黑龙的神话故事为题材,白与黑寓意善与恶。图2中的哈尼族镜床,实有两张。是某土司家相互配用,不同的只是两床被栏上的镜子以圆一方,象征着天圆地方。土司的正妻睡圆镜床,妾子睡方镜床。两床的镜子两侧栏板外边挺上端,装设有葫芦雕饰,又在山顶上雕有狗头鸟身图案,借以神话的欺骗、恐吓手段来助其对农奴门的统治。这种造型方法,反映了我国民族家具重重的外表与内在的相联关系,体现了“神话与活化”的特征。
(三)固话与活化――由于地理气候、风俗习惯和经济居住等条件的影响,无论是汉族还是其他少数民族,对于多用家具历来都有创作与发展,并且“变化”的技巧很多。在少数民族的传统家具中,制作多用家具有两个特点:一是同住紧密结合,“固化”于建筑当中;二是运用活动家具的变化技法,达到“活化”程度。例如:在少数民族的固定多用家具中,有埋于地侗族火铺(图4);有嵌入间壁的藏族壁床、壁式杂品柜和苗族壁式菜柜;有悬吊于天花板的满族童床(图5)。它不仅利用整个室内空间,而且使家具的零部件与建筑的构建构件、结构紧密结合了起来,有的已为一体,有的已达到难分难的程度。许多活动多用的家具,更是变化无穷,除了叠、拼、摺、翻以外,有采取小体积套入大体积中的土家族滴水床和白族龙床;有错列抽屉、搁板而充分使用四方空间的傣族方桌;有搬移位置后面变换用途的鄂伦春族桦皮篓和瑶族女工桌;以及通过重复利用零部件而使家具多用的傣族矮圆桌、侗族亮柜和瑶族带火盆的茶桌等(图5。他们通过;套入、错列、平移、转动、分合、增减、升降、重复等活变手法,达到使家具多用和充分利用室内与家具本身空间的效果。这种在静或动的场合下,采用分划、变换、借用和利用建筑与家具空间的巧妙技法,反映了我国民族多用家具的大空间的互利关系,体现了“固化与活化”的特征。
(四)理化与美化――利用多种材料合理构成家具的天然美,也是少数民族家具的一个特点。少数民族多居山区,可就地获得多种材料。例如:傣族的竹制家具和白族的大理石家具,就是巧妙的利用竹、石材料的外形与纹理,构成家具的天然美;而彝族的漆制家具和鄂伦春族的桦皮家具,则是利用不同的天然材,经合理加工与雕饰而成的具有各种花纹图案的工艺美。反映了我国民族传统家具的天然美与人工美的结合,体现了“理化与美化”的特征。
我国兄弟民族家具的特征是多方面的,研究这个课题的意义,关系到我国兄弟民族传统家具的继承与创新;关系到我国家具的形成与发展;关系到吸取国外家具先进经验如何同我国现代家具实际情况相结合等问题。因此,这是一个值得展开研究的课题。